标题: 方格子的世界--美术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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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26 13:51  资料  个人空间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方格子的世界--美术评论

   

观看  思考  表达            
          ——我看一真的绘画



                                贾方舟


    一真的画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这种“味道”把他与其他艺术家的作品全然区分开来。这种“味道”因此是个人化的,非他性的。而构成这种“味道”的主要因素是那个“画中女郎”,一真把她设计成一个如影随形的“观看者”、一个画中的“局外人”。她仿佛来自童话世界,身姿婀娜、体态优雅,但却好像一台不断变换机位的摄像机,始终以一个固定不变的侧面角度,以一种惊异好奇的眼神凝视着眼前的一切,旁观着眼前这个新奇陌生的世界。她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一真所有的作品之中,但又不像是画中主角。她仿佛是一个在画中旁观的“局外人”,以不变的侧面、不变的表情凝视着画中的一切;她又像是画家的“替身”,以“我”的身份——第一人称的叙事者。如果我们把她视为画面的主体,那么画中其余的部分则作为她的背景而存在。这时候她又很像一个出神的“思考者”,思考着出现在她周围的一切。
    如果说在《方格子的世界》系列作品中,人物和背景浑然一体,人物只有观看的表情,而并没有明确的观看目标,那么在近期的系列作品中,这种观看抑或凝视则具有明确的指向。画家罗列出一系列古代文化遗存:
岩画画像石篆刻文字皮影敦煌壁画永乐宫壁画等等,画中的那个置身于传统文化之中的女郎,处在长久的凝视和思考之中,从而使人物和背景之间的关系更加形成一种主体与客体、看与被看的关系。人物在不断的观看与思考中,进而走向“表达”——画画与演奏。这一递进过程,更具有第一人称的自述性特征。那个无所不在的观看者、思考者与表达者,既是作品的主角,也是画家自我叙事的一种方式,她贯穿作品的始终。
    一真
作品中那个持久凝视着、思考着的美丽女性,成为理解他的作品的一把钥匙。画家为什么要塑造这样一个始终处在凝视中的形象?而且始终以侧面的方式出现?它和中国民间的皮影、和埃及古代绘画有没有渊源关系?这是一真的画始终让我感兴趣的地方,也是它最有魅力的地方。
    这里不得不涉及到拉康有关“凝视”这一概念。“凝视”的本意并不复杂,但当它被
拉康引申为一个文化概念时,其内涵便具有了一种语义学的界说,即指一种专注的、长时间的、具有审视性的“观看”。“凝视”在一真的作品中至少有三层意思:画中人的“凝视”、画家对画中人物之凝视的着意描绘、观者对画中人的“凝视”。在马奈的《酒吧女郎》中,酒吧女郎的“凝视”和“被凝视”有一种对视的交互关系。但在一真的作品中,凝视着的女郎为侧面,她处在凝视与被凝视中,却拒绝与凝视她的人(包括画家和观众)产生“对视”关系。或许这正是画家“侧面到底”的用意所在?她因此显得冷面、美丽而不亲切,拒绝与人交流,她完全生活在一个自我世界之中。
    按照一真的艺术观,他的
艺术可以是在任何一个地方,但却是“无所在,而又无所不在”。正如那个画中女郎。



方格子中的静谧禅意



                皮力



    一真的油画作品很容易提示我们克里姆特夏加尔的绘画。在《方格子的世界》系列中,平铺的方格子与人物并存于画面,其对几何元素装饰性的探索和以色彩形成画面结构的做法,让我们想到奥地利画家克里姆特,但是,与克里姆特的作品所具有的颓废不安、神秘主义以及性暗示相比,一真的图式则更趋于一种宁静与单纯的情愫,而这又与夏加尔作品中怪诞与幻想的童真不谋而合,而相比夏加尔对于生命乐趣的狂喜来说,一真的画面情感则显得更为平和。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欧洲,各种现代主义运动层出不穷,在前卫艺术的突起中,这两位画家却似乎处于半游离状态,很难将他们归为某种“主义”:夏加尔的作品中融入了表现主义野兽主义立体主义的因素,其绘画哲学却带有弗洛伊德的潜意识学说成分——弗洛伊德的潜意识说又影响了超现实主义达达主义。在时代的洪流中,他们似乎只是选用最适宜表现自身强烈个性和情感的方法来进行创作,而并不在意主流究竟为何。
    历史是一个个相似的轮回,今天的中国
当代艺术尽管充斥着不同的声音,艺术生产模式与消费模式却越来越导致一种制造奇观的行为。法国思想家居伊·德波在1967年出版的《景观社会》中提出“景观”的概念,在以视觉为主导,影像为中介的社会景观中,每个人的存在就是景观的存在,景观具有无形的历史毁灭性,封杀了一个人的景观呈现,无异于谋杀了这个人。于是我们不难看到社会生活与人的分离,以及商业对艺术的异化。艺术家们忙于参与各种展览,在各种公众场合、盛大活动中露面,艺术家的创作以规模庞大的制作团队为依托,倾向于追求大体量、大叙事。虽然这也与整个国家所倡导的宏大叙事相匹配,同时也是中国当代艺术所采用的一种策略。在这种现状下,一真的作品透露着的手工感与制作感。如一真这样对于画室工作的专注与执着在当下显得非常珍贵——这让我们对于艺术家和画室的情感记忆再次生动起来。
    与克里姆特和夏加尔相通的一点即在此:孜孜于
画室工作令一真与这个时代的关系呈现半游离状态。提到画室工作,17世纪的室内景画家维米尔可谓个中高手——他的画作全部作于室内,表现的也是荷兰市民的居室生活。但与维米尔的室内写生成分不同,一真的画室工作更侧重于思索,从而创造一种幻想式的、自造的意象。他对色彩的理解多半也来源于此,在《概念风景》和《幻象》中,这种理解表现得是比较明确的。因此,如果我们说从维米尔的作品中能够看出画家的生活情态,从一真的作品中则能够体察出他的思维状态。一个人在画室内与作品静对的时光也许寂寞,一真却似乎在这种静谧的时光中得到了快乐。
    一真有过几年的留法经历,这也可以说明他的作品中“欧洲风格”的来源,然而作为中国文化滋养的艺术家,我们可以看到他作品中大量与“欧洲风格”并存的中国元素:比如《方格子的世界》中用于点景的字符、瓷器以及战国铜器纹样;又如一真用《符咒》系列对中国字符的解构所作的探索。在《方格子的世界》系列中,一真描绘了相当数量的人物作画场景,在装饰性极强的方格子衬托下,这些画作产生了一种“画中画”的视觉效果,这无疑是对五代画家周文矩之《重屏会棋图》“画中画”图式的传承。一真的名号颇有禅意,他在简历中也将自己称为行者。他自述道:“我的艺术在大街上;在镜头里;在震撼心灵的音乐中;在支起的画架里;在帮助别人的自我感动中;在脑海里突然出现空白的瞬间;在网络里;在拥挤的人群中;在人们的尖叫浪潮里;在自我求赎之路上;我的艺术无所在,而又无所不在。”从这番自述中,我们似乎也体悟到了一真的思考中所具有的静谧的禅性。





方格子的世界,一真的艺术天地



尹天石


这里没有价格,这里崇尚性格;
这里无限规格,这里追求品格;
这里自由风格,这里就是方格。
一真艺术创作的天地——“方格子的世界”。

    不管你是在网上认识还是在展厅里认识一真,上面这几行字就象符咒一样出现在有他的地方,就象他夸张地说:我的艺术在大街上;在镜头里;在震撼心灵的音乐中;在支起的画架里;在帮助别人的自我感动中;在脑海里突然出现空白的瞬间;在网络里;在拥挤的人群中;在人们的尖叫浪潮里;在自我求赎之路上……我的艺术无所在,而又无所不在。这些看似有些抓狂的排比中却透视出作者无限平静与单纯。平静单纯到就象佛法里常讲的一真法界:“能知、能觉”是一不是二一样,他或许就是追求着这种最真实、最圆满、最高的境界一真法界,不然他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反复复地使用着“方格子”这个单纯又单一的符号创作着他的创作,感受着他的感受。一只狗、一个女人、一个花瓶、一个符号……这些生活中所有所有的一切都被他顺手拈来,且合于法度,创作出如此单纯如此有深度的油画作品实为难得,不得不让人哑然:艺术还可以这样去表现?还可以这样去描写?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一真,作为一个
当代艺术家,有着清晰的艺术方向与思想,他知道艺术不是刻意创造出来的,而在于日常生活旅行点滴中感悟出来的,所以当你看到一真的时侯,你会被他那种纯粹的、认真的、轻松的艺术形态所感染,而这种纯粹的艺术形态同样从他的“方格子的世界”的油画作品里能体会得到。
    这种纯粹的艺术形态是自1898至1908年在法国盛行一时的一个现代绘画潮流。它虽然没有明确的理论和纲领,但却是一定数量的画家在一段时期里聚合起来积极活动的结果,纯粹的艺术形态画家热衷于运用鲜艳、浓重的色彩,往往用直接从
颜料管中挤出的颜料,以直率、粗放的笔法,创造强烈的画面效果,有人形象地将这些画称作“一罐颜料掼在公众的面前”,艺术家们吸收了东方和非洲艺术的表现手法,在绘画中注意创造一种有别于西方古典绘画的疏、简的意境,有明显的写意倾向,它摆脱了物体固有的色彩特征,运用简练的线条和夸张的颜色来实现色彩在画面中的完全释放和独立,纯粹的艺术形态艺术家们从西方传统的自然色彩概念中释放了出来,他们认为色彩不必依附于任何自然形态,也不必要考究他们的真实性,色彩本身就拥有属于自己的品格特征,所以纯粹的艺术形态艺术家们的作品充分显示出追求情感表达的表现主义倾向,其中以野兽派画家马蒂斯最为典型。这种纯粹的艺术形态影响遍及欧洲,并逐渐传播到世界各地,但它在法国取得了最为辉煌的艺术成就。
    中国自古就是玩纯粹艺术形态表现主义的国度,中国艺术形态高度概括、高度简洁,理解抽象表现主义绘画作品对中国人来说并不困难,反之让外国人理解中国画却相当的困难,对他们来说“意境”是何物无从得知,所以中国人玩纯粹的艺术形态艺术比西方人更有优势,例如同是从法国取经回国发展的
吴冠中既是纯粹艺术形态表现主义的一位大师。对于这些,一真有着清醒的头脑,他知道如何把形态,颜色,线条纯粹化、风格化,对于他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的单纯,那么的纯粹,那么的随性。方格子对他来说可以是风格,也可以说是形式,也可以说是一种符号,或者说什么都不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真想通过“方格子的世界”表达世间各种情境:恬淡、深沉、宁静、情趣、苦痛、磨难、死亡、恐惧、绝望、伤感等等无所不包又无所包,一切事物的存在都是漫不经心的,但你要拿掉作品里的某朵花,某个篆字,某个青花瓷……等等这些中西方传统经典元素,作品马上就黯然失色,情境断失。从中不难看出一真旅法求学扎根于形式表现主义,回国后更是乐此不疲,通过纯粹的方格子符号塑造情境,表达自己的艺术思想与人生感悟,并取得可喜成绩,实为他感到高兴。



纯真与感伤
-----读一真的艺术有感


邹跃进


    一真的艺术在总体上给人的感受是纯净。安宁、愉悦和充满阳光的,我认为这与艺术家用视觉语言建构了一个远离喧哗纷争的世俗世界的理想境界有关系。尽管说我不了解一真作为人的存在,在日常生活中对待不同世界的具体态度,但从其艺术追求看,也即作为艺术家,一真更愿意生活在一个没有争斗,和谐安宁。快乐无忧的童话世界之中。
    一真的艺术之所以具有纯净、安宁和快乐无忧的艺术境界,显然与他的艺术具有如下的特征是不可分离的:一、他的所有作品几乎都由一至两位不等的人物形象,以及充满整个画面的各色方格所组成,也许正是形象的单纯,使他的艺术更显统一与和谐;二、在艺术处理上,一真几乎完全抑制了深度空间的呈现,而以平面的展开和延伸为特点,让所有的形象都处在同一平面空间之中,这种艺术手法,不仅使其艺术具有装饰性和现代感,而且为艺术家创造一个理想化的世界提供了自由;三、一真善于用色彩作为形体和形象的单位来使用,这也就是说,在一真的作品中,色彩不仅是依附在物体上的外表,而且也成为构成画面形式结构的因素,在构造整个艺术风格上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与此同时,由于一真强调了画面的平面性和装饰性,所以,他在用色上更关注色彩之间的和谐关系,而不是对象的条件色。这种艺术方式,正是使一真的艺术显得非常纯净、明快和亮丽的原因,并能直接给人以愉悦快乐的
审美享受。方格子的世界作品中具有装饰性的构图既有西方的抽象形式感又兼有东方意象的美感,用色自由且纯净。在完成了表现的基础之上,使用意象或是抽象的形式进行表达是个更深层面的升华。内容上一直坚持着主体的风格,而采用客体的元素多样性来活跃、丰富画面,以此来表达作者的思想与情感。给观者产生一种即兴之作的错觉,像音乐中的爵士一样。作品里带有着蒙得里安的热抽象形式,还融合了康定斯基冷抽象中的节奏感。即有克里姆特的造型,又带有夏加尔的浪漫,既有绘画的纯粹性又融合了设计的想象空间。或许这样正符合了当代艺术发展中的时代趋势。
    从某种意义上说,一真的艺术在风格上让人想起克里姆特那种被称之为“画出来的镶嵌”绘画的视觉样式,具有浓郁的东方色彩,但又没有克里姆特艺术中的神秘主义和对生命的欢乐与沉重的表现;而在情趣上,一真的艺术让人想起夏加尔的那些表现快乐和幸福爱情的艺术作品,但又不像夏加尔那样充满生命的激情,而是显得平和与宁静。我想这大概与一真用儿童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不无关系。也许正如贡布里希所说的那样,画家不可能用儿童的纯真之眼去描绘世界,但艺术家可以通过视觉语言创造一个无忧之乐的童话世界,我以为一真的艺术就是明证。
    当然,必须看到的是,作为成年人的一真,不可能真正回到儿童时代,这意味着对于他来说,用艺术建构一个快乐无忧的童话世界只是一种向往和想象,或是逃避现实世界的一条途径。就此而论,一真的艺术在根本上又有
席勒所说的感伤诗的特征,然而也正是由于这种感伤,使一真的艺术在单纯的快乐和愉悦之中多了些许深情,从而使其艺术更具情感上的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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